鹿呦呦不明白它为何会这样问，不过，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没错，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所以，你可以将鲛人一族的位置告诉我吗？放心，我不但会给你解药，还会送你一些有益于你强身健体的丹药作为报酬。”
其实，鹿呦呦给街溜子鲸喂得那枚丹药并不是毒药，就是为了吓唬吓唬它，想让它好好帮自己办事。
听鹿呦呦还要给它报仇，街溜子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是它挑衅在先，还想吃了她跟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而且，它又不傻，能感觉到鹿呦呦喂给它的丹药并不是毒药，反而对它的修炼大有裨益，所以这几天，它才会心甘情愿地帮鹿呦呦打探消息。
就是，打探到的这个消息，很可能会让鹿呦呦失望。
察觉到它的不对劲儿，鹿呦呦直截了当地问道：“桑禹出事了？”
街溜子鲸诧异地看向鹿呦呦，似乎是没想到她连这都能猜到，然后，才支支吾吾地将之后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前段时间发生了海啸，听说，那海啸将新任鲛王给卷入了漩涡中，自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新任鲛王了。”
鹿呦呦心里不由得一咯噔：“……海啸？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海啸？”
蓬莱仙岛覆灭，岛上的尸体漂到无尽之海来了，说明幻海跟无尽之海是相通的。她之前为了掩盖天外天金光的事，特意制造了一场海啸，总不能这么巧吧？
当街溜子鲸说出具体时间后，鹿呦呦悬着的心终是死了，因为正好是她制造海啸的那天。
将街溜子鲸打发走后，鹿呦呦整个人都蔫蔫的。
楼肆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皱眉道：“那傻鲸又说了什么，你怎么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鹿呦呦将街溜子鲸的话原封不动地给楼肆复述了一遍。
为了不让鹿呦呦钻牛角尖，楼肆斜了她一眼，用无比轻松的语气道：“是不是觉得桑禹被卷入漩涡的事跟蓬莱仙岛的那场海啸有关？我觉得，你应该是想多了，毕竟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退一万步讲，就算幻海与无尽之海相通，可海上风浪瞬息万变，两者又相隔那么远……”
鹿呦呦品了品，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楼肆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劝鹿呦呦，结果，还没说几句话，人家自己就想通了，这心态，是真好。
“那咱们接下来去哪？”楼肆看鹿呦呦好像是真的已经不再纠结海啸的事了，开口问道。
鹿呦呦冲楼肆挑了挑眉：“想不想去探索一下旋涡的秘密？”
楼肆白了鹿呦呦一眼，无语道：“就知道你只是嘴硬，其实还想去找他。不过，你就确定，咱们即将进入的旋涡会通向桑禹所在的地方，而不是咱俩被迫消散于这天地间？”
鹿呦呦也没否认，缓缓道：“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那旋涡之处必然有猫腻，说不定就是通往另一处空间的通道。”
楼肆虽然听不懂什么是能量守恒，却也从鹿呦呦的话中琢磨出了一些她的意思，对上鹿呦呦的视线，问道：“你怀疑这旋涡所通的地方有可能是金色巨手所在的世界？”
这只是一个猜测，鹿呦呦也不敢肯定，半晌，才回道：“也可能是我的想法太偏激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楼肆居高临下地看着鹿呦呦，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把戏，阴阳怪气道：“然后，想办法将我支开，你自己再偷偷来？”
鹿呦呦也不嬉皮笑脸了，眉眼认真地看向楼肆，正色道：“每一个传说都不会是空穴来风，说不定这漩涡就是能够让人身死道消，神魂俱灭。桑禹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他被卷入漩涡也很可能是因我而起。对于他，我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你同样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而陷入这场未知的危险当中。”
即使认了桑禹为师，他在楼肆心中的地位也远远比不上鹿呦呦，见鹿呦呦为了桑禹如此不顾自身安危，楼肆也不藏着掖着了，将心底的疑惑通通说了出来：“我知道桑禹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万一这一切都只是为你量身打造的阴谋呢？”
“你自己也说过，你记忆中的若华跟桑禹长得一模一样，他又恰好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被卷入漩涡消失不见。你就没怀疑过，他其实就是金色巨手的主人，也就是你记忆中的若华，就等着你傻不愣登的去救他，然后继续陷入另一个圈套，直至万劫不复？”
鹿呦呦眼底始终一片清明：“我相信桑禹。”
楼肆继续问道：“万一，你信错了人呢？”
连楼肆都能想到的问题，鹿呦呦怎么可能想不到，毕竟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未来的不确定因素也有很多。
鹿呦呦并没有立即回答楼肆的话，而是看向了远处的虚空，须臾，视线又重新转移到楼肆身上，嘴角噙笑，狂傲不羁道：“信错了人又如何？我，输得起。”
楼肆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眉眼带笑道：“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别到时候出现了不好的结果就要死要活的。你也要记住，如果有人背叛了你，无论是谁，千万都不能心慈手软，哪怕是桑禹，哪怕是我。”
鹿呦呦上下打量了一眼楼肆，啧啧称奇：“对你师父狠也就罢了，你连自己也不放过？”
楼肆挺直了腰板，傲娇道：“我这叫身正不怕影子斜。”
鹿呦呦十分捧场地呵呵笑了两声，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海水里，朝着无尽之海深处游去，还不忘招呼楼肆：“别发呆了，走，找个漩涡玩玩。”
“不想着甩开我了？”
“你死皮赖脸的，我甩得掉吗？”
“哼哼，知道就好，我可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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