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书文看着飞艇地板上遍地的黑色浆液，没有觉得恶心，只是觉得有些悲伤。
这也许算是鳄鱼的眼泪。
这些人的确是因为龙书文在最后一刻发出了黑暗奏鸣曲钢琴篇章最后一个音而死。这些人的意念强度也全部被龙书文吸收。
但是龙书文也承受了这些人死亡之前那些复杂的感情。
库洛洛对于旅团的牵挂，飞坦面冷心热的傲娇，玛奇对库洛洛的尊敬，小滴对旅团的依恋，库哔将旅团当成家人……还有旅团所有人都想活下去的执念，他们对于流星街的归属感……
这些复杂的感情，全部都在旅团的意念中被龙书文全部吸收。
在增大龙书文的精神意念的同时，也在用复杂深厚的感情刺激着龙书文。
这些强烈的情感，让龙书文的心情燃起很多悲悯。
龙书文心中感觉到了旅团每个人的生存艰辛，也体会到了人类生活下去的执念。
这种对于人类生存的同情，让龙书文几乎要流下眼泪。
龙书文深呼吸几次，压下了这份悲伤。
龙书文本来就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但是他的道路前方只有武道，为了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只有将所有挡路的，所有可以用来垫脚的，都利用起来。
龙书文揉了揉眼角，叹了一口气。
“死亡从来都是悲伤的。”
“如果有机会，我并不想这么做。”
“可是生命都是平等的。在我的前进路上，你们，人类，动物，植物，其实都一样。”
“即使今天我因为修行和探索试验毁掉一棵树，杀掉一条鱼，也跟杀掉你们幻影旅团一样悲伤。”
龙书文自言自语道。
“也许说这么多，确实是受了你们情感的影响。”
“这或许，就是人类对我造成的少有的改变。”
龙书文说完话，便离开飞艇。就让幻影旅团所有人的残骸液体随着飞艇坠落到随机的地方，这或许是龙书文给他们送行的唯一方法。
回到地面以后，龙书文再次想起那段黑暗奏鸣曲钢琴篇章所有音调，然后联系神意记录的有关钢琴篇章的所有规则波动。
正是因为这种规则波动，黑暗奏鸣曲才会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龙书文猜测，黑暗奏鸣曲的四个篇章每个部分效果都不一样。
现在在龙书文掌握中的钢琴篇章，效果就是将聆听者一身的血肉念气全部化为精神意识被弹奏者吸收。
当然，弹奏者也要接受聆听者所有的情感和意念。
而其他的长笛篇章，竖琴篇章和小提琴篇章效果还是未知的。
龙书文也分析出了黑暗奏鸣曲的弊端。
那就是对演奏者有极高的要求！
龙书文何等人物？是碾压刃牙一个世界，现在已自创武道四境界，迈入第四境界神意，开启微观核能利用层次的武道大家。如今都因为吸收幻影旅团几个人的强烈情绪而有些悲伤难已。
如果是普通人呢？
给不会精神崩溃？甚至更可怕的是身体无法承受这么多意识而自己瓦解？
这样推测起来，龙书文渐渐猜的到旋律的朋友，那个音乐家在吹奏了黑暗奏鸣曲长笛篇章以后，为什么会直接化为一堆黑炭。
恐怕那就是长笛篇章的副作用。
没有那份实力，如果强行吹奏长笛篇章，就是直接焚烧殆尽的下场。
而从聆听者的幸存者旋律身上分析，聆听者本来是不懂念能力的，但是聆听之后开启了念能力，但是付出了身体变形的代价。
这样看来，这长笛篇章恐怕也是一种通过转化聆听者肉身能量来获取某种利益的规则。
规则不可怕。
可怕的四个魔王这个人居然把普通的音乐篇章和规则联系在一起。让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够演奏黑暗奏鸣曲。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地方！
要知道任何一种力量都有使用门槛，念能力者必须要学习打开精孔以后才能使用念。
修炼龙书文创造的武道必须通过常年累月的修行才能入门。
然而黑暗奏鸣曲却仅仅需要一把乐器，会用乐器就能演奏黑暗奏鸣曲。
想到这一点，龙书文都有着佩服这个号称魔王的前辈。
如果这个魔王利用黑暗奏鸣曲和壶中卵两个东西，都是为了让人类毫无阻碍地登录黑暗大陆，那么这个魔王恐怕就是圣人级别的高尚人类。
但是如果他利用壶中卵就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去黑暗大陆，然后再用黑暗奏鸣曲把黑暗大陆和人类世界的所有生物吸收进入他自己的身体。将整个世界的生命体都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那么这个魔王，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魔王。
想到这一点，龙书文都有着背脊发凉。
如果是后面这种可能性。
这个魔王真的会被区区人类集合军队配合守门人就简单杀掉了吗？
这些疑惑都是龙书文在感受到了黑暗奏鸣曲规则的情况下油然而生的思考。
不过龙书文并没有为此浪费时间，而是离开流星街，前往下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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