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鹿一点都不惊讶。
穆苍出现在她身边的次数其实并不多，每一次都带着自己的目的。她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但……她还是轻笑着坚定地摇摇头。
“不行。”
“为什么？你都单身了为什么还这么坚持？”穆苍不理解。
“因为我不喜欢你，我不能让你一个无辜的人卷进来，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不需要考虑我公不公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穆苍性子里的倔强被点燃了，“程鹿，你已经是一个人，你可以考虑别人。”
她笑容有些苦涩：“你又不缺其他女人，何必死缠着我，我又不怎么样，在川城里没有比我更声名狼藉的名媛了。”
离过两次婚，现在还怀着孕，她的情感婚史如果拉一张表出来，估计十个有八个看了会摇头离开。
这就是现实。
她直视着穆苍的眼睛：“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穆苍冷笑：“我的时间我自己说了算。”
得了，这话题是没法好好继续下去。
她只好转移话题：“最近怎么样？雪原大陆那边还有什么进展吗？”
“你是想问关于你师父的线索吧？”他耸耸肩，“很抱歉，目前没有。雪原大陆气候恶劣，地形古怪，卫星倒是捕捉到了那边的地图，可真要去实地进行研究探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知道。”她点点头，“我想投资你的计划，不知道你还缺不缺资金？”
她也加入穆苍的雪原大陆开发团队，或许能更快收集师父的线索。
“可以。”穆苍微微挑眉，“你打算出多少？”
“一个亿。”
“看样子顾辞对你不错，就算离婚了，他还是没有亏待你。”
她笑容不改，眼神却冷了几分：“是吗？那不是我应得的吗？”
“你这么喜欢钱？”
“谁不喜欢钱？你穆少不喜欢？”
“呵呵，蛮喜欢。”他笑了，“那这样，我给你一个比投资更赚钱的方案，你有兴趣听吗？”
“什么？”
“嫁给我，成为穆家少奶奶，以后我的就是你的，穆家的至少有一半也是你的，这不是比投资更划算？”
程鹿有点惊讶，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垂下眼睑：“看样子穆先生是不想好好吃饭。”
“谁说的，跟你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一顿饭，就这样在各种话题之间来回跳跃。
程鹿算是明白了，这个穆苍是不逊色于顾辞的聪明人，任何话题任何角度，他都能扯到自己想要的话题上。说到最后，她很乖巧地保持沉默。
穆苍问她为什么说话了，她也只是笑笑不开口。
吃完饭，穆苍要送她回去。
她刚想拒绝，穆苍来了句：“你怀孕呢，不要在这种安全问题上跟我争执，如果遇到事情，你是首当其冲受害，何必倔强？这只是我的绅士风度而已。”
“好吧。”她只好答应下来。
一路上，穆苍都没用导航，看样子已经将这条路线摸得很熟。
宸园到了。
程鹿下车：“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他笑着，递给她一张单子，“这是下一次产检的日子，拿好这个预约单，这一次就不用排队了。”
她惊讶极了，接过单子一看，上面果然是自己的名字。
“你这是……”
穆苍懒得解释，冲着她挥挥手：“赶紧回去休息吧，拜拜。”
穆苍的车驶出宸园附近，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开出几公里后停在路边一个茂密的小树林旁边，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树梢时发出的沙沙声。
他下了车，靠在车门旁边，点起一根烟。
“出来吧，你不是一直在跟着我吗？”
穆苍刚说完，身后缓缓靠近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落下，里面是顾辞。
他冷冷看着他：“她情况怎么样？”
“呵，顾少，你这样是不是多少有点离谱，你问我她情况怎么样？”穆苍深深吸了一口烟，顿时吞云吐雾，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脸。
顾辞皱眉：“她正在怀孕，以后你要是抽烟的话，前后两小时不要接近她，对她身体不好。”
穆苍拿着烟的手顿了顿。
这话让人无法反驳。
“好了，她今天检查结果怎么样？”顾辞又问了一遍，“心情好吗？各项数据都正常吗？医生有没有其他叮嘱的事项？”
“喂喂，你把我当什么？你的耳报神吗？”
“你应该清楚，告诉你她产检日期的人就是我，我也算到你一定会去，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除非你承认自己很蠢，那么你可以无视我的问题。”顾辞的声音比他的眼神还要冷。
穆苍无奈了。
“我早就知道，昨天晚上那封莫名其妙的邮件是你发的。”他长叹一声，“我也真是不争气呀，明知道是个陷阱还乖乖地往里面跳。”
叹完气，他告诉顾辞：“情况一切正常，她虽然之前经历的事情比较多，但身体却很好，肚子里的宝宝也很健康，我已经帮她预约了下一次VIP产检，就不需要排队了。你说说吧，这个女人平时聪明得很，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傻乎乎的，自己又不是没钱没人脉，居然傻傻的不知道给自己弄个VIP，还想去排队。”
顾辞眼眸凌厉：“不准说她傻，我看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穆苍：……
这还搞人身攻击了。
他不乐意地笑了笑：“拜托，如果她以后成为穆家少奶奶，那不就是全家都傻吗？”
顾辞：“她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
“她就是这样的人，要是喜欢你，她不会无动于衷。”
穆苍耸耸肩，满不在乎：“巧了，我这个人吧就是喜欢挑战，越是不可能越喜欢去试一试，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和人的感情。”
顾辞眼眸一沉。
穆苍坐进车里：“之前她是不喜欢我，但她现在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当然可以大展拳脚。顾辞，你错就错在不该对她太放任。”
他的车离开了。
顾辞独自一人坐在驾驶位上，眼神迷离，一片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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