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里一头雾水，但还是听从自家世子的话，自是下去安排。
“看来这苏以娇与罗生定是与苏郎中的死脱不了干系。”沈苇苇沉吟，半晌之后叹了口气，说道。
“眼下是如何找出确凿的证据。”卿芙眨眨眼睛，说道。
“帮工虽然也能够作为一个证据，但却是有较大的变动性，如果帮工的供词临时改变，或者苏以娇有后招只等这证人出来，怕是前功尽弃。”她继续说道。
如今皇上给的时间不过剩下不到十日，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做实清辉县主给自己扣的那顶大锅。
“罗生。”盛晟看着堂子门口，或许不能从他们杀苏郎中的原因，不如看看为何苏以娇会与罗生一同。
“表少爷这些日子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州远茫然的插话道。
苏嘉州未说话，他还是没有从刚刚苏以娇的打击中走出来，他虽不喜苏以娇，可若是说苏以娇是凶手都不如清辉县主是凶手来的让人信的多。
“前几日，我与世子在西苏府的院子里见到过他。”卿芙突然记起来，她说道，“他与我们说是担忧自己的两个表哥，所以提前出了来。”
“原先我们并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给了他们更多消除证据的机会，或许现在再找寻这些证据应当是有些难了。”沈苇苇看了眼卿芙，她说道。
“沈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卿芙惆怅道，“到底是我们没有仔细排查，且看刚刚苏以娇的样子，就足以看出她的有恃无恐了。”
“与此说来，我们怕不是只能看着苏以娇与罗生逃脱律法的制裁了？”州远微微张大了嘴巴，吃惊的说道。
“不，还有一个。”苏嘉州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道。
几人都向他抛去疑惑的眼神，从刚刚看到苏以娇的那番动作之后，苏嘉州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万般没想到他实际上是在听所有人讨论。
卿芙抿抿唇，她已是想到苏嘉州说从哪入手了，见苏嘉州迟迟说不出口，卿芙将手中的铜炉小暖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怕是苏以娇的丈夫—娄羽。”卿芙瞧着苏嘉州的面部表情，直接说道。
说完之后她显然看见苏嘉州面上有过一丝慌乱。
卿芙是白老的得意弟子，白老本就在京城呆过不短的时间，自是对这些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实际上，在卿芙说要来参加西苏府的婚宴时，白老就已经与她说了不少，不过当时她并不甚在意，谁知道参加个婚宴都能闹出几条人命。
这娄家原本在京城做着皇家的买卖，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可好歹也是皇商尽管世人常说士农工商却也无法改变商人的万贯家产。
娄家不过是沿海小村起家，以果酒为业，卿芙也曾喝过，不得不说，这娄家真心是一手酿酒的好技艺。
苏嘉州与娄家的这个小幺—娄羽还真是同窗好友，家世上的差别并不能阻挡少年郎之间的互相玩闹，也正是通过苏嘉州，娄羽才得以认识上了苏以娇。
苏以娇...本就有衣服顶顶好的样貌，再加上琴棋书画、见识学问样样都不差，还是苏家两兄弟唯一的妹妹的女儿，当时正值苏嘉州的祖父苏理的官场顶峰，苏以娇自是水涨船高。
按道理讲，以苏以娇的人品、样貌、家世怎的都不会选择娄羽为自己的夫婿的，即便是苏以娇同意，怕是两个舅舅都会打消她的念头。
娄羽对苏以娇展开了激烈的攻势，可在京城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浑小子，官家女儿嫁着充满铜臭臭味的商户子弟，苏理与苏乾怕是蠢了才会这么做吧。
那段时间京城沸沸扬扬，各种赌场争相开场，苏以娇是为此哭了一场又一场。
然后在来年的夏天，不知是为着什么原因，苏理将苏以娇嫁给了娄羽，并在这对小夫妻成婚不到一月的时候将其送回了娄羽的老家。
虽然苏府两家瞒的死死的，但还是有消息传出，这苏以娇怀了身孕，这才急急忙忙的嫁到娄家，至于这孩子是谁的，还真说不清...
苏嘉州轻点了点头，示意卿芙所说便是他刚刚想到的。
“所以你觉得娄羽手中或许会把握苏以娇的罪证？”卿芙皱着眉头问道。
“是。”苏嘉州扶着额头，这些日子以来的各种打击着实让他有些疲惫，可记起他祖父躺在床榻上与他说的话，他便是再不想继续也得继续下去。
“可夫妻同心，娄羽不一定会给我们。”沈苇苇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苏嘉州，说道。
“他必是觉得苏以娇对他是有爱慕的，但如果我们让他看清楚点呢？”苏嘉州轻笑，柔和的话语里满是无奈。
昔日他与娄羽是同窗好友，娄羽会为了他的私欲而冒着被娘亲揍的风险将娄家新开发的酒拿出来与他品尝。
也是他...苏嘉州没有与几人说清楚的是，当年苏以娇怀了身孕却硬死不说出到底是谁的孩子的时候，是他的祖父去求着娄羽将苏以娇娶回家。
也是他的祖父将这对夫妻送离京城，与此交换的是，祖父苏理保娄家一生顺遂，这对于苏理来说并不是易事，但肉眼可见的是娄家近些年蒸蒸日上，娄羽的哥哥大有完全取代京城酒业的趋势。
这后头没有苏理的帮助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何娄家接受了这么一个大摊子却丝毫没有怨言的原因。
那个时候，苏嘉州就问过自己的祖父，为何苏以娇作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家族还要不惜一切去让她嫁个不错的人家，又或者让娄羽受到这等屈辱。
苏理只是叹息一声，然后怅然道，是娄羽来求他的，而他也是为了这妹妹留下来的孩子能够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没教好苏以娇是他与二祖父的错，将一匹狼放在苏以娇的身边也是他的错，不是苏以娇的问题。
那个时候的苏嘉州并没有询问这匹狼是谁，但如今，苏嘉州隐隐有种想法在心底冒芽，或许这一切的操控者并不一定是他这个表妹，或许是那个罗生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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