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一发不可收拾的流言
天有异象，阴沉了半边天。
台下有一位见多识广的文臣，观望了天空后，大惊失色。
他挥开了双臂，高声呼喊道。
“天火！竟然是天火！”
“是先祖显灵，怒降了天火啊。”
此话一出，群臣们纷纷跪下，甚是惊恐先祖的愤怒，连连磕头。
“拜见先祖，先祖永安。”
祭坛上的萧承，也顺势抬眼，探见了天边的一抹火光，正直冲冲地降落而来。
他处变不惊，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只是后撤了几步。
只见那天火垂落而下，却直奔姜寰一人而去。
姜寰是习武之人，虽为女子，却也胆识过人。
可是，此时此刻，随着天火越来越接近于她，不免心惊胆战。
她连连往后撤退，双腿有些发软。
于是，她不慎崴了脚，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而天火却连续不断地降落而来，她也顾不上其他。
双膝跪在地上，四处在祭坛上逃窜。
姜寰只顾着逃命，发间那沉重的朱钗散落了一地，清脆作响。
自顾不暇的姜寰也丝毫顾不上这些身外之物，仓皇逃命。
而且，华服也跟着她的动作，崩开了丝线，撕裂开来。
她躲避不开天火，肌肤被烈火灼烧着。
姜寰声线止不住地颤抖，呼喊道。
“来人啊，护驾！”
萧承瞧着狼狈不堪地姜寰如丧家犬般逃窜，心下是一阵难言的畅快。
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姜寰自作自受。
天火直奔姜寰而来，想来，先祖在天有灵，也想助他一臂之力。
此等毒如蛇蝎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皇后之位。
萧承心下一嗤，甚是不以为意。
听见了姜寰的呼救声之后，他才佯装反应迟钝的模样，前去护住姜寰。
“都别愣着，快救皇后。”
祭坛上又是一阵乱象，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忙活着。
过来一会儿，天火忽然消失不见了。
就连天空也恢复如常，好似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一样。
但是，尽管姜寰左右躲避，却还是免不了烧伤了几处肌肤，鲜血直流。
“周礼，快将皇后护送回宫，再传太医救治。”
“老奴遵旨。”
周公公得到了萧承的命令之后，才敢着手处理这件事情。
他吩咐着几个下人，将姜寰送回了暄林殿，并且传了太医。
朝臣们立马热火朝天地议论起来。
“天降凶象，怕是传言不虚啊。”
“是啊，先祖震怒，看来这位皇后娘娘……”
萧承也隐隐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不知有多心悦。
如此一来，姜寰的名声就彻底败坏了。
这皇后之位，也该有所动摇一下了。
萧承未曾出言阻止，只是直接甩袖离去了，任凭流言四起。
祭坛下的沈袁见此状，心下得意。
姜寰得此下场，全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也正好凭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做一番文章！
一连几日，坊间传闻愈演愈烈，却纷纷倒向了故去的沈宜一侧。
“那姜后庆功之宴上竟然惹怒了先祖，降下了天火！”
“宜妃娘娘的死因蹊跷，说不定就是这位皇后为掩人耳目，刻意为之的。”
“也是，她就是个不祥之人，我看啊，陛下还是赶紧将她送回战败的西夏吧。”
宫外的民间也流传着皇宫内的发生的事情，百姓们对姜寰也颇有微词。
“那可是先祖降下的怒火啊，直直奔向那位皇后去的！”
“怕是皇后娘娘德不配位，先祖显灵，发了怒。”
“只是，当今的陛下如此宠爱姜后，先祖此举，恐也是提醒陛下莫要沉迷美色，败坏家业。”
宫外尚且如此，皇宫内更是不必说。
昭沅殿内，宁珂悠然自得地在修剪花枝。
青山照常端来了一碗药汤，进入了殿内。
她微微欠了身子，唇边挂着笑，将药汤放下。
“娘娘，先歇一歇，将药喝下吧。”
宁珂侧目瞧了青山一眼，也扬了一抹笑。
“怎么了，什么事儿，如此高兴？”
闻言，青山有声有色地说了起来。
“娘娘，这些天，姜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眼下，那两次祭祖的事情，可是新鲜热乎得很呢。”
“流传在宫内宫外的每个角落！”
随后，青山又有些疑惑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流言纷纷提及了宜妃娘娘，质疑她的死因。”
“倒好像有人刻意在背后推波助澜似的。”
宁珂将一朵枯花剪落，随后，望了青山一眼，不禁发了笑。
青山半蹲在宁珂身侧，仰视着她，不解道。
“娘娘为何发笑？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宁珂摇了摇头，适才道。
“沈宜惨死宫中是姜寰的手笔，那宫外的沈大人和沈夫人得知后，会如何？”
云里雾里的青山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原来流言是沈大人散播出去的，也怪不得，矛头全指向姜寰。
不过，对于她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另一头，姜寰闭门不出，在殿内养着伤。
大宫女任劳任怨地喂姜寰服下药汤，然而，却止不住外头的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谣言四起，皇后娘娘失德，先祖发怒，降下了天火！”
“是啊是啊，而且，那宜妃娘娘死因蹊跷，说不定……”
姜寰听到这儿，她将药碗一把推到了地上。
顿时，药汤洒落了一地。
“什么狗奴才，也敢嘲笑本宫？”
“鸢儿，找人拖出去杖毙了，通通杖毙！”
洞悉了一切的大宫女，立马跪在一边。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奴婢这就去。”
姜寰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拖着病体，将殿内的东西能砸的全都砸碎了泄恨。
“什么先祖显灵，什么天降怒火！”
“背后肯定有小人指使！”
“全都给本宫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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