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寻把这种隐忍的失望完完全全表露出来。
曾经掩藏在眼底的爱意彻底化为乌有，成为生人勿近的冷漠。
正是因为原生家庭的阴影，所以林悄期望的是拉她出深渊的那个人，而不是需要她拯救的。
只可惜林悄耗费了自己的整个青春才明白这件事。
好在不晚。
好在……穆湛让她知道了，原来不是陪伴就能得到一段感情的。
秦弋站在原地，险些没忍住把唐寻抱进怀里好好安慰。
导演的一声“咔”落下，他笑笑，说道，“演的很好，私下没少下功夫吧？”
唐寻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擦拭着眼泪，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术业有专攻，没学过的总要多看看。”
要不是秦弋私下里给她开小灶讲课她也不可能领悟那么快，更别说把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代入剧情中。
“我的天，唐寻的哭戏也太绝了吧，”制片人惊喜的说，“宝藏啊这是，你觉得我去跟南大的老师把唐寻借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导演瞥他一眼，没来得及吭声呢，教导主任默默的从门外进来，打击他道，“不可能，有挖墙脚的功夫还不如自己重新找一个。”
不论年龄大小，对待看似都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何况现在站在眼前的是教导主任。
与他严肃锐利的眼神对视好几眼后，制片人躲到导演身后，小声哔哔，“好凶。”
导演，“……”
凶你大爷啊凶，能别娘们唧唧的吗？老往我身后躲是什么意思？
“好，今天就先这样吧，”导演嫌弃的推开同样油腻发福的制片人，招呼工作人员赶快收拾东西。
他则是走到秦弋和唐寻身边。
“是这样的，严诗那边有个重要的聚会，”导演翻看着严诗发过来的行程表，有些不悦的皱眉，“南大的部分最近两天就要结束，得举行一场发布会，把那些糟心的事情解决，你们最近看好自己的行程表，别有什么冲突。
秦弋点点头，“我这边一直到过年都没什么事，可以常驻。”
导演的视线划向原本孔秀的位置。冷着脸说，“和孔秀那边的经纪人提一下，如果不来的话就换人了。”
制片连忙答应，“明白，这边已经在找合适的人，目前有四个符合条件，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有空看看他们的资料，外貌中等偏上，虽然不怎么火，但总体来说不是那么多事的。”
随后两人的视线转移到沉默不语的唐寻身上。
“我过几天有个比赛，”唐寻犹豫的说，“着急的话可以把戏份先拍完？”
导演忙不迭拒绝，“没有没有，不急，你先忙你的事，学习重要，尤其是你们这些栋梁之材，更是要抓紧时间。”
或许是教导主任的死亡凝视存在感太强，导致导演说话都不免带上几分哲学感，听的制片频频拿诡异的目光看他。
制片人，“……”大可不必。
大老粗装什么文化人。
几人边说话边往外走。
教导主任表情慈祥和蔼，殷切的嘱咐着唐寻，“不要太累，忙不过来的话就和老师说，休息三四天都是可以的，最近降温频繁，一定要注意保暖。”
唐寻点点头，“谢谢主任关心。”
“没事没事，关心学生身体健康是老师应该做的。”
师生相处和睦的氛围看的导演有些自我怀疑。
“我当初上学时老师不是这样的，他们恨不得一天24小时全部用来做题背书，哪有关心我们身体的时候。”
制片人，“首先你要学习好，其次……你学习要超级好。”
两人正感慨老师的双标，就听到一声怒吼。
“看什么看？！快考试了还在这看戏，是不是题太少了？回去！”
不亚于平地惊雷。
陡然在耳畔炸开的声音吓的导演猛地回头，然后看到了前一秒还是和蔼可亲的教导主任阴沉着脸，双手背在后面，气势汹汹的朝最近的班里门口走。
导演，“……”他想明白为什么南大有的学生戾气那么重了。
全靠老师仇恨值拉的好。
……
初雪后南市的气温骤降，爱美的女孩们再也没办法穿着优雅的风衣挽着手在街道间游逛。
现在的校园随处可见穿着臃肿，把自己包裹成为雪团的女孩子，在冷风中匆匆忙忙的行走。
然而，在这样寒风刺骨的天气里，居然还有社团在举办活动。
学生们对元旦的期待感反而不如圣诞节。
随着天色昏暗，夜幕将至。
南大校园的低矮的松树上挂满琳琅满目的彩灯和饰品，组成一连串的灯河，脸上洋溢着笑容的男孩女孩捧着精致的礼盒互送礼物，深情浪漫。
教学楼前有一片广场，中间的喷泉伴随着欢快的圣诞音乐涌出，周围则是学生自发组织起来的活动，亦或是特色小吃，还有随处可见圣诞老人的装扮。
茜茜的社团人员冷清，社长却还丧心病狂的下指令，说让他们费尽心机招新。
就很绝望。
茜茜完全不知道一个读书社团有没有招新的意义。
潘蓉蓉摸摸脸上白色的大胡子，用沧桑的声音说，“有点冷。”
纯正的圣诞老人装。
红色帽子，红色棉衣，黑色靴子，看着很保暖。
但由于茜茜要省人工费，租借的服装有些许潦草，冷风从衣服边角嗖嗖的往里灌。
“我就不该跟你出来，”潘蓉蓉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为我的莽撞自罚一杯。”
“说什么看帅哥，圣诞树的光还有小情侣的秀恩爱已经快把我闪瞎眼了，你让我看什么？”
茜茜显然有点心虚，“我不是也穿着吗？同甘共苦，好姐妹，体谅一下啦。”
潘蓉蓉努力的把胡子往下扒拉，呼吸着新鲜空气，“谁来体谅我？为什么唐寻跟巧巧就可以那么轻松？”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放到蹲坐在板凳上的唐寻和巧巧身上。
头上带着可爱的麋鹿发箍，妆容精致，红色的斗篷边缘还有白白的绒毛，只需要捧着脸坐在那当吉祥物就好。
茜茜嘴角抽了抽，说，“我们社团的人员全部扮的是圣诞老人，唐寻还是被我拖过来充人数的。”
她顿了下，道，“看，她还不忘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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