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径踪忽然问道：“你手上的这一本，钱教授有说过，什么才是它的正确打开方式吗？”
姚亚耀已经有点脸色红彤彤，微醉了。他凝神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徐徐说道：
“有。钱教授说，伟大的作品，是用平实的语言，去描写亘古不变的人性和世情。路遥是少数的能把个人灵魂精华，以及时代烙印同时注入到书中字里行间的超凡大师。他说这书不仅有花开花落，草长莺飞，更有凡人人物内心的微妙悸动和起涌波澜。。。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这书书名平凡，但其实一点也不平凡。”
万径踪淡然一笑，忽然开口说道：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万径踪刚念到一半的时候，姚亚耀就已经觉得很熟悉了。他赶紧翻到书本的首页上去。
万径踪念完之后，姚亚耀顿时举起了右手大拇指：“厉害！一字不差啊！”
万径踪却是皱眉苦笑：
“我听的是播音版。。。大家都点赞说这书好，可是我每次最多听十分钟，然后就会昏昏欲睡了。。。一直看不完。。。一般只有数理化的书，我才能看到完本。”
姚亚耀表示理解：“大家也都说了，只有拥有一些丰富人生阅历的人，看这书才能感触颇深的。。。其实我也只是囫囵吞枣，半懂不懂的。”
万径踪说：“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我不喜欢人云亦云去凑热闹。。。你手上这书，再怎么看，我也是看不懂的。”
姚亚耀耸肩表示无所谓：
“我乱看而已。。。每一本书，其实都是一棵苹果树。。。在多棵果树之下走多了，早晚会有突然被苹果砸到的时候，这是概率问题。。。也许那时就顿悟到了，如同牛顿一样的。”
万径踪眼神一亮：“你这说法很有趣。。。我觉得应该为此敬你一杯酒！”
一杯酒下肚之后，姚亚耀又找了个理由，回敬了回去。然后两人又是一番你来我往。
最终，二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
（下一章节预告：《柳暗又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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