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晨对她微微一笑，“那你回房间休息一下，我晚点过来找你。”
“嗯。”姚沐心点点头，拄着拐要回房间了。
初霁晨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侧身过来亲了她一下。
姚沐心微微笑着把脸在他略粗粝的手上蹭了蹭，转身进卧室。
初霁晨这才下楼。
楼下，陈云婷看着他们微微弯了弯唇。
羡慕，有点嫉妒，但并没有恨。
……
客厅里。
初霁晨和陈云婷面对面坐着。
“说吧。”初霁晨简单地开口。
陈云婷低着头，睫毛微微颤抖，“许、许知行让我……让我接近你。”
她后面三个字的声音很小，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有点后悔这么小的声音，万一他听不到，还得再说一遍……
初霁晨确实有些没听清，他挑眉，侧耳往前探了探，想确认自己没听错，“接近我？”
“嗯。”陈云婷点点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
这感觉很矛盾。
送了口气是因为他听见了，可以往下说了。
紧张是因为，她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
初霁晨淡淡地笑着哼了一声，“他让你怎么接近我？”
“让我……来你这里，当佣人。”
“不然呢？”
“不然……就告诉妈妈，我是……伎女。”
陈云婷说完这话，头低得更低了。
她绞着手指，咬着下唇，几乎要哭……
初霁晨看着她，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想让姚沐心在场。
她还没有彻底丢掉羞耻之心，无法对着另一个同龄的、光鲜亮丽的女孩儿，说自己是伎女这种话。
何况那个女孩与她那么相似，就算在陈云婷没整容之前，她们也是有几分相像的。否则，就算整容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她还是想要过正常的生活的，所以，来找他求助。
“他给你多长时间？”初霁晨问道。
“半个月。”
初霁晨点点头，沉默着。
许知行让她接近自己，目的不言而喻。
想让她引诱他，看看他和姚沐心之间的感情到底纯粹到什么程度。
他怎么会这么无聊呢？
因为他父亲就这么无聊。
许兴义曾拿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许知行的初恋女友。
说如果她肯跟两个陌生男人同时上_床，那张支票就给她。
结果那女的同意了，还真的跟两个陌生男人在许兴义指定的酒店房间里上了床。
而许家父子在另一个房间里看她的现场直播。
许兴义对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儿子说道：“女人就是这样的，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上。再漂亮，再有才，不还是一样的下贱？”
许兴义不但对许知行这么说了，那件事结束后，他还炫耀着对每个人都说，还用那女的举例子，完全不顾及儿子的颜面。
所以，许知行的扭曲，可以直接归罪于他了。
但，初霁晨不打算陪他玩这个游戏。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来当佣人，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对陈云婷说。
陈云婷愣了一下，她以为初霁晨会帮她的，可现在他的答案让她失措。
“那我该怎么办？”她问道，“我不想让妈妈知道我以前的事……拜托你帮帮我！”
初霁晨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道：“他不是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吗？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陈云婷别无他法，其实她也知道，就算初霁晨把她舍弃也是再正常和方便不过的事了。
她没有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条件。
她只好再争取一下，“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的，拜托你帮帮我……”
……
陈云婷离开别墅回家的时候，心里是惴惴不安的。
初霁晨这次把话和她说的很明白。
他可以允许她在这边替姚沐心尽女儿的义务，却不会无限制地陪许知行玩他的游戏。
所以他会去跟许知行摊牌，但之后能不能说服许知行放过她，他不确定。
并且，就算他保不住她，他也不会感到内疚，因为这是在她答应加入这个游戏的时候，就要承担的风险。
可他不会冒着危害自己和姚沐心之间的关系，去过多地考虑其他事情、其他人。
所以现在，陈云婷只能寄希望于他和许知行的谈判顺利。
但她觉得让许知行妥协的可能性并不大。
她心里混乱地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后果，丝毫没注意某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
第二天上午。
贺千城在公司接到电话。
“贺总，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好了。”
贺千城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上电话，然后重新埋头在文件堆里……
直到接近中午，他才交代于理把他签完字的文件给分发下去，自己离开了公司。
……
陈云婷心惊胆战地在一个房间里来回转悠，她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上午了。
早上买菜的时候，刚出小区，身边就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她就被车里下来的人像拎小鸡一样塞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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