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来的？”桑余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
席靳白直言：“你被人表白的时候。”
桑余微怔，转而提醒他：“你迟到了。”
“嗯，来赔罪了。”
身后的程祥很有眼力见，即刻将两个礼品袋递到席靳白手中。
男人上前一步，皮鞋停在她散开的裙摆边，低嗓温醇，裹挟丝丝磨砂的颗粒感，“生日快乐，公主。”
桑余不得不承认，认识的所有男生里，他的声音最好听。
“怎么有两份礼物？”她伸手接过，有些不解。
“一份我的，另一份我妈准备的。”
“那你替我谢谢阿姨。”
席靳白轻“嗯”一声，故意道：“没了？”
桑余抿了抿唇，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季梓承就跑了出来。
“姐姐！妈妈喊你拍照呢！”他过来拉桑余的手。
“好，来了。”桑余看向对面的两人，“你们进去坐吧。”
席靳白淡声道：“我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就走，晚点还有事。”
“好。”桑余顿了一秒，补上那句道谢，“谢谢你的礼物。”
“客气。”他不过是随口逗逗她。
-
八点，晚宴结束，宾客陆续离场，桑余立刻返回休息室换掉身上的礼服，穿回舒适的日常款连衣裙，鞋子也换回平底鞋。
穿礼服高跟鞋走来走去实在是个体力活。
收到的礼物太多，好几辆车才装下，送回浅水湾别墅。
到家后，桑余瘫在沙发上休息，扯过一旁的抱枕塞到怀里。
季菀宁给她倒杯水，坐到她身旁，“累了？”
桑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嗯，但是很开心，谢谢妈咪。”
季菀宁轻抚她的头发，“你开心就好。”
乔明辉吩咐佣人去外面车上把东西搬进来。
花费二十分钟，各种礼袋礼盒堆满半个客厅。
季梓承“哇”了一声，“姐姐，好多礼物呢。”
季菀宁：“明天再拆吧，今天早点休息。”
“嗯。”桑余本来也没精力了。
已经十点，季菀宁喊季梓承回房间睡觉。
他不乐意，“我不困。”
乔明辉板起脸教育道：“小孩子要早睡早起。”
季梓承讨价还价，“我想看一集动画片再睡。”
桑余放下水杯，侧过身，手肘抵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地开口：“小朋友，太晚睡觉明天会变成熊猫眼，到时候就不帅了，明天再看吧。”
季梓承犹豫一会儿，妥协了，“那好吧。”
姐姐的话，得听。
季菀宁曲起食指敲敲他的头，“以后你姐不在家，你得无法无天。”
季梓承往桑余身边靠，“那你让我跟姐姐一起去法国不就好啦。”
“姐姐是去读书的，你去干嘛？”季菀宁正色，“你给我好好学习，以后有你出国的时候。”
季梓承“噢”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没。
上楼前，桑余想起席靳白送的礼物，有点好奇，索性找出来拆了。
盒子包裹严实，大概是什么易碎品。
打开，里面是一整套水晶摆件，都是特别迷你可爱的小动物，在灯光下玲珑剔透，折射出不同层次的光泽感。
肉眼可见，水晶品种名贵。
不过令桑余惊讶的是，他居然还记得自己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小摆件。
听说，他在斯坦福读大学，高中跳级，出国后本硕连读，今年22岁，已经硕士毕业。
学历太过耀眼，长相和家世亦无可挑剔。
这几年他很少回国，所以算起来，桑余也两年没见过他了。
他比以前更加成熟，褪去了那一身少年感，气质愈发清冷矜贵，却依旧绅士有礼，教养刻在骨子里。
晃了会儿神，桑余打住自己的思绪。
-
办完生日宴和升学宴，季菀宁和乔明辉专门抽空带桑余和季梓承姐弟俩出国旅游一个星期，去过罗马和瑞士。
漫步于古罗马市场，穿梭浪漫的威尼斯小镇，街道繁忙热闹，色彩透着历史文化气息。
瑞士的茵特拉肯小镇，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脚下，风景梦幻，犹如走入童话故事里的仙境。
季梓承玩脱了，差点不愿回来。
回国后，桑余忙着置办开学要用的东西。
八月底，全家人一起送她去法国，桑凤萍也在。
季菀宁在大学附近帮女儿买了套公寓，还从家里带了一个阿姨过去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自从桑余回到季家后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身边，季菀宁一千一万个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外面不比家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出门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给妈咪打电话。”
桑凤萍也叮嘱她按时吃饭，不要学习起来忙忘了。
桑余乖乖听着，“我知道，你们就放心吧。”
季梓承像个小大人，一本正经地跟她说：“姐姐，记住离男人远一点，他们都是坏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千万千万不要被骗了。”
电视里都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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