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生抬起脖子，拿出一瓶药粉往伤口上喷。
边喷边：“嘶～”
似乎很疼痛的样子，药粉呛入了她气管里。接着她便剧烈咳嗽起来，看得陈居高两人一愣一愣的。
贺自远：“你那伤口到底是真的假的？”
女医生用纱布开始包裹脖子，雪白的纱布沁出血来。
或许由于失血过多，女医生脸上的肤色一片蜡白，太匪夷所思了。
“你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医生专注于做自己的事，贺自远又问了一遍。
“我是公民呐。区区致命伤而已，怎么会死人呢？”
女医生给脖子上的纱布打结：“把你的刀放下来，随便拿刀指人多不礼貌。”
“公民？”陈居高呢喃，随后问道：“公民真的不会死？”
“怎么？你们不是不信吗？”医生不悦道：“你们玩家不是老喜欢说让我们抹脖子给你们看吗？”
“现在我做了，信了吗？”
医生处理好脚上的伤口后将手肘放在桌子上，笑眯眯的问。
“这……”贺自远往后面倒退了一步：“这他娘的是真的？”
医生莞尔一笑：“嗯哼。”
陈居高沉默了一会，冷然道：“你们会不会疼？”
从第一次医生被抹脖子到最后医生处理伤口两种情形来看，真看不懂她到底疼不疼。
“当然会了，我的身体也是肉做的好不好。”
“那你第一次被割喉……”
“为了吓你们硬撑着的。不过当时喉管被割断窒息了确实也晕过去了一小会儿。”
两人惊讶不已。
陈居高：“你们对疼痛的敏感度比较低？”
“不是比较低，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两人起了一阵冷汗：“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医生脸上闪过一抹异色，结巴道：“反……我们反正不会死，经常作一下死不是很正常？和刚刚那样？”
又道：“我们除了不会死，本质上和你们玩家没有任何区别。”
这句话有暗示玩家去当公民的蛊惑性，陈居高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
“放屁。”贺自远道：“你刚刚爪子伸那么长，还说和人没区别？”
女医生刚刚用长手把黄疏桐举起来吊在半空中的事情还记忆犹新。
“伸缩臂，又酷又方便，不好么。”
这么一听，贺自远觉得非常有道理，不禁有点心动。
陈居高：“你的伤口什么时候可以愈合？”
医生一笑：“明天。”
“所有公民都是这样吗？”
“当然。”
陈居高：“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有啊！不告诉你了。”
陈居高一噎，又问：“你们怎么做到的？”
一时间，变异、改造、各种猜想在陈居高心里涌现。
医生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陈居高淡淡点头，似懂非懂：“希望我们能成为这里的公民。”
医生点头：“这里科技、经济高度发达，社会制度绝对合理。没有阶级、人人平等，没有制度，没有管理层，人们绝对自由。”
“资源富余，没有死亡、战争、饥荒……”
“这里将成为最新的人类基地，这里是当之无愧的「美好世界」。”
两人看着医生如推销一般的侃侃而谈，二脸懵逼。
贺自远道：“小猪，你在传销组织搞诈骗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吗？”
陈居高点头：“差不多。”
医生有点尴尬，遂住了口，她敲了几下键盘：“好了，你队友已经拿到公民卡在来的路上了，不耽误时间，把病人弄到治疗室去吧。”
医生给黄疏桐打了一针，就三五秒的时间。
“好了。”医生把注射器一丢：“治完了，你们走吧。”
“什……什么？治完了？”贺自远惊讶不已：“她也没变回来啊！”
医生皱眉：“变回来？”
“是啊！”贺自远说：“她还没变成人啊！”
“哦哦哦，药效没这么快是吧！”
又想说那我们在这里等，等她变回来再走。
医生：“我没说她可以重新变成人啊！”
陈居高：“什么意思？”
医生：“她都成这样了还怎么变成人？”
“反正我医术不高明，我最多治成这样。”
贺自远：“不是大姐，你治成哪样啊？她啥都没变啊！”
“她的身体已经被蛭蝓吃掉了，换句话来说就是她现在是由无数条小蛭蝓组成的大蛭蝓。”
医生耐心道：“你想让我治成哪样？把她的肉挖了剩具骨架给你们？”
陈居高：“那你打这个针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住她的命啊。”医生道：“她的意识完全被蝓人占领了你们没发现吗？”
“蛭蝓会蚕食她的意识，待到她的意识完全消失，她也就死了。于是接下来跟你们并肩作战的就是一个蝓人。”
“不打这一针她活不到后天。我这一针是剧毒，可以使她体内一半的虫子失去活性但仍保持功能。”
“现在她和蛭蝓属于共生关系，暂时不用死了，但是蝓人的意识也在她体内。”
“一具身体两个意识，就相当于精神分裂症你懂吧！”
“什么？”陈居高道：“你是说她恢复不了，而且要和蝓人共用一个身体？”
“是的。”医生说：“不过我发现那个蝓人也是有智慧的，你让你朋友和它分配一下时间，比如，你朋友白天出来，蝓人晚上出来之类的。”
“你这是治的什么鬼病！”贺自远怒了：“你玩我呢！你赶紧给我完全治好她，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医生白了他一眼：“我这水平就这样，「美好医院」所有医生也都只能做到这水平。”
“你要不满意，出医院左拐有条河，跳河去吧！”
“我把你丢河里信不信？”贺自远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电脑跳了一下。
医生毫不在意，摸了摸黄疏桐头顶上滑滑的触眼：“360度无死角视野，惊人的自愈和再生能力。”
“只要不受致命伤都不会死，体力超过常人的十倍水平。她变成这样属于加强了呀。”
“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执着让她恢复原来的样子？”
“是嫉妒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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