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互示意，决定在此歇宿一晚。若是非感染者，这般荒郊野外的露营，确非理智之举。
点燃了篝火，撑起了帷幕，一片暂安之地立成。
楚宁首问："既然他未窥视咱们，那么又是怎样得知我们的身份？"
"Were the information leaked out？" W 回答："恐怕仅此一种解释。"
修贤微蹙眉头："他首次联系整合运动时，恰逢我们对抗黑衣之人，车速激战之事登上报端电视。当时我想，或许线人透过电视新闻，识得我们的踪迹，方才传递了联络地。"
"然而梅菲斯特那档事也曾上过新闻。"伽利略拧眉道："那时线人未曾现身。"
"所以次次消息源于……"修贤视线投向W："贫民窟发生的爆破新闻。"
"尔后还有尚文气住宅区的那次爆炸，传播更广，但始终无后续消息。" 弑君者补充。
"即是昨夜地点公布以后。然而龙门治安部似乎并未寻得新头绪，反倒因内讧自乱阵脚。"
"且第一次之后，消息传于梅菲斯特，第二次传给龙门治安局。此辈……"修贤沉吟，抚着下颌："他到底意欲何为？"
连W也为之困惑："他了解整合运动或者龙门治安局？我总觉得他是内奸的可能性不高。"
"你知道他是何时成为整合运动的卧底的吗？" W摇头："未问，起初我并无介入龙门之意，只是想获取一鳞半爪，便即返回。哪料竟至今日局面。"
"那就明早去找何老求证一番。"修贤挠头："你认为他非卧底的理由何在？"
"假使初次他是卧底，向梅菲斯特泄露资料为消除整合内部的威胁。那这次于龙门……何故？只为清扫眼线确保自身安全离开。但为何协助龙门治安局？何来情感纠葛？” 众人默默点头。
"所以我们揣测他斩草除根，抹杀了自家的线人？" 伊莱问道："所以才说，我们别无选择？"
修贤脑际回旋手机里的内容。
他心中疑惑，为何这家伙的消息只传给他自己，而非身为整合运动负责人的弑君者？
就连这次的情报，也是径直送达他的手中。何由之有？
修贤不清楚他人作何感想，但他总觉得此事有疑点。令人烦扰的是，这疑窦他还不能言明，以免引来祸端。
"如今我们都已离去，何处无路可选？"修贤冷笑一声："希望那位卧底还安然无恙。目前能做的，唯有试着接触，或许能找到提取资料的机会。"
众人同意地点点头。
其实，这世间真正的无从选择，唯有修贤一人，因为他不能不顾及陈的安全。
众人继续闲聊。伽利略扯了扯长耳："话说回来，我一直很好奇，修贤兄，你是哪种族来着？"
所有人目光一齐投向修贤。
正欲饮水的修贤放下碗碟，回视伽利略，笑道："你以为呢？"
修真世界中，修炼者修贤踏入幽禁之所。
修行之旅多波折，然三天之前修贤便已涉足此地。守卫不喜修炼之辈来访，带着何老离开时只余哼声飘荡。
“师…你怎么再临此地。”何老瞧见修贤，满目困惑。
“融合联盟出现了变故。”修贤轻语，言辞之间隐含肃杀：“不只有你们的身份泄露，就连我们的潜伏队伍和总舵新来的首领，皆暴露在外敌眼皮之下了。”
“那你何以还能安然前来？”
“险象环生中涉险至此。”修贤低吟：“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寻策脱困，何前辈…请你协助我。”
何老皱褶的脸色透出悲凉：“修先生，我已被关押于卫戍机构，有何之力能助你？”
“信息，情报。”修贤言辞果断：“当初梅菲斯特突然行动捕人，难道是有密件所导引？”
何老略点头：“文件确有，内含我们组织的许多影像，幸而修先生未被波及。”
“此理我早知晓。”修贤挑眉：“我行得正立得直，无惧流言。”
“你未明言，我已经猜到。”
何老点头：“调查过，却未查明。”
“可知晓梅菲斯特与众卫戍高官，以及黑象药剂厂勾结的事？”
何老微启唇瓣：“黑象药剂厂有所耳闻，至于卫戍高层，我不知详情。”
“关于那名密探，你们是如何将其说服的？何时起始？”
“是一年半前开始策反的。”何老忆往，答之于前。
修贤眸子微敛，日期恰好吻合。
“但并非你们所策动，他主动找上你们的？”何老紧接着道。
修贤一愣：“亲自找上门的？”
何老点点头：“确如其言，他在龙门外城区寻到外围成员，自报身份欲面见咱们。那时龙门的融合人手尚未散尽，内奸寥寥。”
“竟相信了他？”
“怎敢全信。”何老苦笑：“彼时无人肯置信他，但他传了不少消息，有关清理我们的计划，调查我们资产的情报等等，一年多来因他而减损的少。众人逐渐信以为真了。”
修贤狭目凝视：“但在几个月前的大清洗你们未能幸免啊。”
何老无奈：“那是龙门全方位排查，直接针对我们而来，哪处避难所能逃脱法网？他那时传了信，所以我才得以逃离。”
“他说他那边未曾收到风声，可能是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修贤颌首，表情变幻莫测。
沉思良久，修贤再次询问：“他可说明为何投靠融合联盟？”
何老微点头：“他是感染者之一，为自己找一条退路。我们确在发现他受感染后，才接纳了他的。”
修贤微诧：“确实受染？”
何老点头：“当然确认，不过当时身上并无晶石痕迹。他曾用源石自我试验，若非感染，定会遭受重创。”
“此事有异啊……”修贤喃喃道。
何老困惑：“哪里不妥？”
修贤刚查看了李文斌的健康档案，分明写着——无感染者状态！
“什么时候染上的？”
“一年半前，刚见到我们的那时候。”
修贤紧锁眉头，龙门外每年公职者体检都在九月，这就意味着这家伙既能证明他是感染者加入融合联盟，又能躲过卫戍局的感染者检测？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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