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四个字，楚欢隽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去。
夜色足够漆黑，遮蔽一切边界，楚欢隽便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灵巧的手指撩拨开那件火红衣裙漂亮的裙摆，匍匐往上，不用费什么力气，一个巴掌就能将那瘦削的腰肢掌控在自己的掌心里。
楚欢隽情不自禁地啧了一声，在她的腰间轻轻地捏了一把。
“不是赚了许多钱么？为什么不把自己喂得胖一点？”他问。
桃杳喘着气，温热的吐息尽数喷薄在楚欢隽的脖颈侧面，就好像柳絮挠着肌肤，痒丝丝的，叫他的心底也跟着发痒。
“请注意你的言辞——什么叫喂？你当我是猪吗？”她答。
太黑了，楚欢隽嫌看不清桃杳的面容，便将脸庞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侧。或许是天太冷了，她脸颊和鼻尖都是一片冰凉，可是唇瓣上却是温热的，或许是他留下的余温吧。
楚欢隽得逞地笑，桃杳便攀住他的脖颈，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笑。
“楚欢隽，你很得意吗？”
言罢了，楚欢隽果然没有再笑，只是又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桃杳忽然想起方才他用牙咬了她的手，心有余悸地立马将手缩回。
两人相拥良久，楚欢隽忽然说道：“我这次回京，见到了怀菱。”
听到怀菱的名字，桃杳心中一动。是啊，她离开京城许久，也不知道怀菱近日过得如何。
“她……她怎么样了？”
桃杳心中有一些愧疚。当时要嫁给周砚的时候，怀菱曾说过要与她永远相守作伴，可是她逃离京城的这许多时日，她都没有给怀菱去过信。
桃杳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想办法将怀菱接到自己的身边，只是越是在江湖上飘荡过，越知道外面世界的凶险万分。她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已是经历了种种危难，她不想再让怀菱跟在自己身边受罪。
楚欢隽叹息了一声，道：“那小姑子对你倒是忠心。你走之后，她被时颐迁接回了府中，做不了小姐的贴身丫鬟了，被安排去做苦差事，有时候是给下人们搓洗衣物，有时候还要去田庄做一些挑粪喂猪的体力活。”
楚欢隽顿了一顿，又道：“这些也倒还好，忍一忍也都能过去，毕竟也是她的分内之责。可是时府那位大小姐不是吃素的，你不在了，她便把对你的气撒在了怀菱的身上。前几日我回京，看见怀菱躲在我府侧门，一身是伤，惨不忍睹。”
桃杳心中一紧，急忙问道：“她可有与你说什么？”
楚欢隽摇了摇头，淡道：“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问我知不知道你的行踪。你被陆澈劫走之后，时府上下都说你已经死了，唯独怀菱还坚信着你不会死。我想，大抵是她知道陆澈与你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猜到了陆澈不会害你。”
桃杳咬着嘴唇，又问道：“那……你可有回答她？”
楚欢隽轻笑了两声：“你希望她知道你还活着么？”
桃杳垂下脑袋，一声叹息：“我……我不知道。”
“我没有告诉她，只说我不知道。”楚欢隽道，“那时候你已经十分笃定地与我说不愿回京城，我自然不会暴露你的行踪。”
桃杳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怀菱在时府不会好过……我想求你一件事。”
楚欢隽早就预料到桃杳心中所想，淡道：“你不必忧心，那日见过怀菱以后，我便专程又去了时府一趟，花了重金从时颐迁手里把她的卖身契买了下来，把她安置在了馥香斋，让她做了管事。馥香斋闲置了许久，正好缺一个能干的人经营，也好补一补我这段时日的财务空缺。”
桃杳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雀跃起来，紧紧搂住楚欢隽的脖子，给他来了一个大熊抱。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楚欢隽有些猝不及防，像是突然被塞了一把糖，还来不及咀嚼，满口都是甜得腻人的糖渣子，甜得令人发慌。
“小楚！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
楚欢隽犹豫着将手臂拢在她的腰间，渐渐收紧了这个怀抱，低声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桃杳开心得连声音里都飘着喜悦的粉色泡泡，“做这些都只是你高兴而已，是嘛？你做好人好事都是你高兴，那你就是个大好人嘛！”
楚欢隽被她逗笑了，柔声道：“嗯，谢谢你的夸奖。那我这么好，你要不要报答我点儿什么？比如说……”
他一边说，流连在她腰间的手指便顺着裙摆的纹理一路往下，忽然却被桃杳用力摁住了，不得不停止了一切动作。
“好人做好事向来都是不求回报的。”桃杳打断他，“小楚，你有许多大抱负要完成，为了实现心愿，要学会给自己多攒攒善德，这样才会有福报。”
楚欢隽却笑着冷哼两声，淡道：“事在人为，我从来不迷信那些。”
“哦？不迷信？”桃杳从袖子里摸出那一片红布条，揉成一团，塞进他的手掌心里，再与他十指交握。
“那这是什么？这不算迷信吗？”
也不知是自知理亏，还是被她十指交握扰得心神不宁，向来能言善辩的楚欢隽竟然一时间说不出半个字来。
楚欢隽索性将怀抱收得更紧，以一个侵略性十足的姿势欺压在桃杳的身上，唇齿相依，更肆无忌惮地向她索取更多。
直到吻到有些喘不上来气，桃杳的胳膊勾住楚欢隽的脊背，伏在他颈侧，低声道：“回去再……”
没等她话说完，一张阔大的袍子便从头顶飞下来，将她整个身子笼罩个严严实实。楚欢隽毫不客气地将她打横抱起，从角落里钻出去，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尽管夜深人静，但桃杳还是觉得心虚，便将整张脸埋在楚欢隽的胸膛上，听他胸腔中那一声接一声的强有力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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