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声背着醉醺醺的乔研，终于到了夏清的家中。
夏清打开灯，快走着招呼宋怀声将乔研放在自己的床上。
因为经常健身的缘故，宋怀声虽不至于累到走不动，但走到这里还是气喘吁吁的。
随意擦了把头上的汗水，宋怀声望着床上的乔研，长舒一口气。
如释重负道：“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喝成这样？”
夏清则是在卫生间准备一些方便卸妆的东西。
听到宋怀声的话，头也不抬地抽空回道：“是她，听派遣说可以连着休息几天，就乐的喝了好几杯，你也知道她的酒量，一杯就倒。”
宋怀声点点头，踌躇着，还是问出口。
“那个沈先生…”
“怎么？”
“没事，就是看起来很优秀的样子。”宋怀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你们之前认识吗？”
夏清收拾的动作一顿，清秀的眉眼皱成一团。
正欲全盘交代，但在看到一旁宋怀声故作不在意的表情时，话到嘴边还是转了个弯。
“之前飞航班的时候遇见过一次。”
想了想，夏清又补充道：“和他的朋友一起，还偷听到他喜欢的人的八卦。”
“他有喜欢的人？”
果然，对于八卦的内容，宋怀声还是更在意这个问题。
夏清点点头，淡道：“这很正常吧。”
宋怀声像是终于放下胸口的巨石，一下打开话匣子。
兴冲冲跑到夏清身边，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
“就是觉得他这样的人…高高在上的，想象不出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夏清想到两年前，自己毫不知情地参加那场所谓的订婚宴的场景。
矜贵、高傲、克制。
摇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反正不会是我这样的人。”
“怎么不可能？”宋怀声提高声音，“你可是我看上的人！那可是很优秀的！”
夏清对于那句“他看上”这句话皱皱眉，欲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东西准备的差不多，夏清正准备转身，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
在宋怀声的怀中，夏清微仰着脑袋，手里还拿着卸妆湿巾。
感受到他越发用力的双臂时，忍不住微微皱眉。
用手在两人之间撑起一丝距离。
“怎么了？”
宋怀声摇摇头，再次将脑袋抵在夏清的肩膀上。
瓮声瓮气道：“就是…有些想你，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你想我了吗？”
夏清垂下眸，两人紧贴在一起，准确来讲，是宋怀声要两人紧贴在一起。
所以夏清还能闻到宋怀声脖颈处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花果香。
宋怀声酷爱运动，平日里要么是在工作，要么就是泡在健身房。
要不然就是在篮球场上。
像这样的花果香，绝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夏清想到今天下午自己去公司时看见的那一幕。
应该是…那个女孩留下的。
夏清稳了稳心神，并没有回抱住他。
而是一动不动的呆在他的怀中，柔声询问：“怀声，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一些什么事？”
夏清明显感受到宋怀声的身体一僵，抱着夏清的手也用力几分。
半晌，才听到宋怀声的声音：“没什么啊，你怎么会这样问？”
“就是…觉得你最近有些怪怪的。”
夏清坚定地将宋怀声推出，带着关切望着那张自己熟悉的脸。
宋怀声错开目光，眉头微皱。
“你这个样子是在质问我吗？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就是…最近工作压力大。”
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回你频率下降了？但是你想想，我又不能像你们一样，飞几天就能休息个两三天，我每天都在不停地开会、测试、复盘，我的脑子几乎没有一刻停下来过，怎么我终于休息了，这么晚也想着来找你，你还要这样问我呢？你在和小研在酒吧玩乐，有没有想起我这个男朋友呢？”
宋怀声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刚开始还低声下气，说到后来愈发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声音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回荡。
夏清没有说话，回音散去，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我知道了。”
半晌，夏清的声音淡淡响起，像是一颗尖锐的石子，被狠狠地透支在古井无波的死水上。
荡起一圈圈令人心悸的涟漪。
却让此刻的氛围更加的压抑和难耐。
宋怀声叹口气，肩膀松了下来，双手撑住夏清的肩膀。
迫使夏清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清清，别想太多，我既然向你求婚，就说明…我已经想好了…你…不要多想。”
夏清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对他说的这句话感到不解。
在宋怀声以为夏清会问一下什么的时候，却见夏清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又是这样…
不管自己做什么，说什么，亦或是她有什么不懂的。
夏清永远都只是或平静、或微笑的看着自己，但那笑容是牵强的，更像是讥讽的假笑。
就好像…自己的所作所为、自得其乐在她的眼中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又是不欢而散。
待夏清将乔研整理好，换好睡衣，迎着床头微弱的温暖灯光缩在被窝里的时候。
手机上又收到宋怀声的短信。
【别多想，我爱你。】
夏清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知道她并没有被宋怀声独一无二选择的时候。
她居然…松了口气。
没有过多情绪，几乎没有思考，就回道。
【我也是，晚安。】
*
“尤其是在涉及复杂金融工具如信用违约互换（CDS）等产品的交易中，要准确判断其合法性……”
在思明律所总部巨大的高层落地窗前，汪雪正站在正中央汇报案子的最新进展。
直到说完最后一句话，汪雪才鼓起勇气将目光投向台下正中央沈思行的位置。
沈思行看着面前的文件夹，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桌面。
问了一句：“对于这个跨国金融案，你准备怎么确定该案的管辖权？”
“的确会有出现多个国家都对这个案子具有管辖权的情况，所以我认为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我不要你背书，我要你切实的告诉我，怎么做。”
不等汪雪说完，沈思行摆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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