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
为了验证心里的疑惑，他又对着前方的司机说道：“调个头，去研究所。”
司机点头回应：“好的穆总。”
皇甫璃月却不高兴了。
“去研究所做什么？我累了，想回家休息！”
司机为难了，从后视镜看向穆景辰，等待他发话。
一向以她为重的穆景辰却破天荒的没有依她。
“璃月，这里离研究所并不远，我们先过去一趟，一会儿再送你回家休息。”
“我现在就想回家！”
眼看司机正在等红绿灯，她直接解开安全带下车。
“璃月！”
穆景辰跟了下去，拦住她的去路。
“你为什么害怕去研究所？”
皇甫璃月双眸泛着冷调，抬头正视着他，唇角微微扬起。
“就是去了又怎么样？”
这话看似是在反问，可仔细一想，又好像别有深意。
穆景辰一顿，逐渐松了她的手臂。
她轻哼一声，嘴角是胜利者的微笑。
随后，在他的注视下，她扬长而去。
——
研究所。
穆景辰脸色沉闷的坐在招待室，盯着手中的茶杯发呆。
从来到这儿开始，他一句话也没说。
韦枫看他这脸色，也猜到了一二。
“夫人她……是不是已经变了一个人？”
穆景辰重重的呼出了口气，点了点头。
韦枫早有预料，并没有多惊讶，只是有些惋惜。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来你这了。”
他把问题抛给韦枫，问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韦枫涉足科研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倍感棘手。
“这件事我已经向我的几位前辈请教过，可都没能得到解决之法。”
看穆景辰愁眉不展，他问道：“穆先生，夫人自己的意识还存在吗，还是说，已经完全被占有了？”
穆景辰回想这段时间的璃月，摇了摇头。
“平时和她相处的时候，她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近几天，她就像突然变了个人，我根本分不清，这到底还是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个璃月。”
韦枫分析道：“按照你这么说的话，夫人的意识很可能还没有完全消失，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也许还有机会。”
“什么意思？”
穆景辰晦暗的眸中染起希望的光。
“意思就是，只要夫人意志坚定，不断和这段记忆做斗争，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她可以不受这段记忆所控制。”
话落，他又加了句：“不过，这几率非常小。”
穆景辰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立即道：“无论几率多小，我都要试试，你只需告诉我该怎么做？”
韦枫拿来之前给皇甫璃月做脑部数据分析的资料，认真翻阅着。
“按照我了解的情况来看，另一段记忆觉醒时，夫人自己的记忆便处于深度昏睡中，想要唤醒她，只能靠精神刺激，比如，她曾经难忘的经历，或者对她无比重要的人……这些都是唤醒她的因素。
但问题是，她现在的大脑被另一段记忆占据了一大半，当你在试图唤醒她时，这段记忆也会反抗，从而使她非常痛苦，严重的话，可能会让她精神崩溃，所以，是否要这么做，你要想清楚了。”
穆景辰一向果断，但在听到他的话后，却怎么都拿不定主意。
要是不这么做，璃月以后便不再是璃月。
可要是失败了，又会对她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双手抱头，指尖插入发丝，难以抉择。
一阵纠结后，他放下手，终于做了选择。
“无论怎样我都要试试，否则，我真不知以后该怎么面对璃月。”
璃月的意识若是被另一段记忆侵占，那她将不再是他认识的璃月，而是另一个人。
这代表着，他将在无形中和璃月分离。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只能一试。
韦枫和他的想法一样：“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与其让那段记忆操控着夫人的身体，不如最后一博，不过穆先生，要想彻底唤醒夫人，你必须抓紧时间了，那段记忆已经快完全占有夫人的大脑，一旦夫人仅存的意识消失，这具身体将永远归这段记忆所有，那个时候，真正的皇甫璃月将不再存在。”
穆景辰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时间紧迫，随即站了起来。
“多谢提醒，我会抓紧时间的。”
——
穆景辰回到御景别苑时，林泽传来消息。
“老大，谭运良中风了，现在躺在医院，情况似乎不太好。”
穆景辰眉头一挑。
“中风？”
“对，听说是几天前忽然在家中晕倒，被送去医院，直到今天才醒过来。”
这本是个好消息，穆景辰却并没有多高兴，只是说道：“看来这世界上真有因果报应这一说。”
原本谭运良仗着自己是研究院院长，又有璃月的把柄，即使作恶多端，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如今倒好，他还没开始对付他，他就自己倒下了。
对于这个‘老朋友’，穆景辰打算亲自去看看。
医院。
穆景辰向主治医生了解谭运良的情况。
“谭院长这是由于年纪大了，又有不少基础病，加上情绪太过激动引发的脑出血。”
穆景辰并不关心这些，只是问道：“能治愈吗？”
医生有些为难的摇头。
“他的病情不太乐观，甚至有瘫痪的风险，治愈的几率并不大。”
“知道了。”
穆景辰走进病房。
谭运良已没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模样，坐在洁白的病床，连喝杯水都需要护士帮助。
护士看他不方便，想要喂他，还被他一把推开。
“我自己能行！”
他夺过水杯，想要往嘴里送，可手掌不受控制的颤抖，等水杯送到嘴边，里面的水早就全部荡出去了。
他气急败坏，把被子砸了出去。
“谭院长，好大的脾气啊！”
穆景辰走到床边，示意护士先出去。
看到他，谭运良脸色更加难看。
“你来干什么，你给我滚，滚出去！”
见穆景辰一动不动，他更是冲着门口大喊：“来人！快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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