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么多人？”
老王氏有点惊疑不定，报信的佃户只跟她说死丫头回来了，可没说家里会有这些人。
难道是平陵石家来人了？
老王氏眯眼一瞧，都是他们莲花涧的人，没见着什么陌生的面孔，老王氏心中绷起来的弦，才慢慢松懈下来一点。
想到一会就要赶回来的孔兴柏和几个儿孙，老王氏顿时又有了底气，抬脚进了孔家的院子。
东屋里，王氏正在奶孩子，听到老王氏的声音，王氏赶忙整理了衣服，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儿子，出了东屋的门，跌坐在门口，哭喊道：“娘，娘，你快给我做主啊！娘，你看看我让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王氏披头散发，衣裳凌乱，悲声大哭，她不是假哭，她是真正的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想想今天所受的羞辱，被全村人看见了，被最爱挤兑她的马桂花看见了，从今往后，她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秀兰，你回来了？你这是咋了？”
人群给老王氏让开一条道，她矮胖的身子疾步奔来，见到王氏的这副惨像，急声问道。
满眼是泪的王氏指着夙妍的方向，厉声道：“是她，就是她，娘，这个小贱人把我衣服扒光，还叫人来羞辱我，娘，我以后还怎么活啊！”
老王氏转头看了夙妍一眼，眼神自动略过夙妍旁边的孔子序，好像他不存在一般。然后目光在院子里从新找了一遍，再次确认没见到一个陌生面孔，都是莲花涧本村的村民，老王氏长舒一口气，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放下了。
老王氏重新看向夙妍，耷拉的眼皮自带一股威严，“好你个石氏，不知羞耻的东西，败坏我孔家的名声，你还有脸回来？”
孔子序被老王氏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地躲到夙妍身后。
夙妍双手抱胸，眼角上扬，“我败坏孔家的名声？真是可笑！老太婆，在你眼里，你儿子媳妇灌我哑药，霸占子序的家产，还成理所当然了？我反抗一下，就是败坏孔家的名声？”
“你给我住嘴，我儿子媳妇什么时候霸占孔子序的家产了？孔子序他是个傻子，他哥哥嫂子不帮着他照看着点，难道要留给你这个小娼妇祸害？”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二儿子霸占子序的家产了？”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你这个小娼妇，休要狡辩，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孔家家法的厉害！”
“什么孔家家法，我怎么不知道？你一口一个小娼妇，这就是你们孔家二房的家法？你家的家法就是让你颠倒黑白，满嘴喷粪的吗？”
“我呸，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和二狗子私奔就是私奔了，别以为你回来了，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娘家的侄儿为了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让毒蛇给咬了，两条人命啊，就这样没了！”
老王氏咬牙切齿地看着夙妍，似乎是想从夙妍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今天，不把你这个小娼妇浸猪笼，我就不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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