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陆亦可走得越远，和他的联系就越少。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只要他不再见陆亦可，不和陆亦可有任何交集。总有一天，陆亦可会忘记他。
虽然这时间或许会很久，几年，十几年都说不定。但总比现在要好。他不会再允许陆亦可留在他的身边。而只要陆亦可待在京城，就算是留在他的身边。
圈子就这么小，避无可避。总有要见面的时候，总会有交集的。只能把陆亦可送走，至少得把她送出京城。
可陆亦可的家就在京城，父母也在京城。让她离开，就是让她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
有些不忍心。
但再不忍心，他也必须把陆亦可送走。他不能再害了陆亦可的一辈子。
他罪孽深重，桃花债欠了多少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他早就做好了死后下地狱还债的准备。
初清，陆亦可，还有二丫头……是他亏欠最多的女人。他没有办法对她们的痛苦视而不见。她们想要的，他给不了。
看着叶灵璧痛苦的眼神，陆亦可的内心像是被刀绞一般，疼的都无法呼吸了。
陆亦可：“我会走，叶灵璧，就算你想留我，我也是要走的。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对不对？所以，我再留下，也只是令自己更加泥足深陷的痛苦。为了我自己好，我也要走。”
因此，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也不必觉得亏欠我。为你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哪怕只能帮你一丁点，我也很开心。
后边这番话，陆亦可忍住没有说出口。她很清楚，一旦她说出口了，只会让叶灵璧更加的愧疚和自责。
叶灵璧：“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牵起唇角，轻轻一笑。轻佻、风流、满满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与极致猖狂。
一如，她第一次见他那般。
耀眼的不得了。
叶灵璧：“这辈子还不清了，所以，下辈子吧。”
陆亦可鼻尖酸酸的，还故作轻松的开玩笑：“这辈子不行吗？我怕下辈子找你讨债的女孩子太多，我排不上队。到时候，你又要拿下下辈子来搪塞我了。”
叶灵璧语气放软，带着无奈：“小可儿……”
陆亦可在叶灵璧的面前，一向克制又压抑，今天，她想要任性一次。都这个时候了，她再不任性一次，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反正都已经是最后了，任性一次就任性一次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不会再坏了。
陆亦可恳求的问他：“叶灵璧，我不会管你什么，你喜欢在外边玩你就去玩。我绝对不找你，也不会干涉你，我更不会让你难堪没面子。你娶我，好不好啊……我不想要下辈子，你如果真的觉得欠我的，真心想要还债，那你这辈子就还给我。”
下辈子？
哪儿还有下辈子啊！
就算有下辈子，排队等着向他讨债的女孩子何其多。哪里轮到的她？
叶灵璧缓缓的摇头，很坚定：“小可儿，初清和你说过一样的话。知道吗，我没有答应她。你知道原因。”
陆亦可绝望的看着他：“你刚才说，如果我不喜欢你，那你或许就会娶我。这话，你也跟初总监说过吗？”
叶灵璧不想骗陆亦可，他也骗不了这个冰雪聪明的姑娘，点点头：“说过。”
陆亦可又问他：“那跟李茉沫说过吗？”
叶灵璧摇头：“没有。二丫头跟你和初清不一样，她不如你们聪明。如果我跟她说了这话，她不会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是斩钉截铁的拒绝她。相反，二丫头还会觉得我动了想娶她的念头。很麻烦，我不会和她说这话。”
陆亦可：“叶灵璧，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宁愿娶一个根本不爱你，只图你钱财，图一个叶太太名号的女人。也不愿意把这个机会给深深爱着你的女人。”
叶灵璧只有三个字回答陆亦可：“对不起。”
陆亦可：“我们从来不想要你的道歉，叶灵璧，我们不要你的道歉！”
叶灵璧：“你们想要的，我给不了。”
陆亦可：“不爱你的女人，会放任你花天酒地。我们也可以做到啊！不爱你的女人，只要你的钱，要一个叶太太的身份。我们也可以做到的！叶灵璧，你就娶我吧，好吗？”
叶灵璧狠下心：“不行。小可儿，我不能娶你。我要是娶了你，才是真的害了你。现在你还能抽身，你看初清，你再看二丫头。她们和你一样，都痛过，哭过，但一切终究会过去。如果我娶了你，你这辈子就完了。”
陆亦可低吼：“你不娶我，我这辈子也完了啊！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爱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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