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傅，明月，你们看样子刚忙完，正好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嗯。”
向来对人情绪变动较为敏锐的柳明月，从殷傅的简短回答中，听出了一丝欢喜。虽然稍瞬即逝，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
之前那种野猪窥视白菜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了，他警惕的看向殷傅。可见殷傅的视线并不在左盼伸手，而是放在她手里的食盒时，不自觉松了口气，想着还好只是看上吃的。
“聂飞呢？”
“他去调查金斗富了。”
柳明月接过左盼手里的食盒，放到内堂的桌子上。
“你们昨日去沁澜阁询问，已经确定我所看见的那个男子就是金斗富？”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的左盼，坐到柳明月身边，扯着他衣袖，询问道。
“目前不能说肯定，还需要你去看下。”柳明月说。
左盼点头，打开食盒。
“今天煲了苁蓉鲜鱼汤，有增强精力，消除疲劳的作用，最适合辛苦查案的你们了。”
不等左盼上手，殷傅主动接替她手里盛汤的活儿。
“燕珠今天也没找到吗？”
此话一出，柳明月举碗喝汤的动作一顿。
“她死了，昨日下午被发现。”
咕嘟咕嘟喝完的殷傅，面色如常的又添上一碗。
“亏聂飞他们找的那么辛苦，最后人却死了，真是可惜。”
至今未见过燕珠何样的左盼，除了有种世事无常的感叹，心生不起丝毫其他的情感。
汤被柳明月和殷傅二人解决的干干净净，以至于左盼想让他们留点给聂飞，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你们真的是…聂飞要是知道你们一口都没留给他，有的生你们气了。”
本想收拾起食盒的左盼，被殷傅抢先一步。
她也不同对方争抢这活干，侧身朝着翠芽说道：“昨日在桃源斋吃的点心还不错，麻烦翠芽去买些回来。”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买。”
瞧着翠芽跑远的背影，左盼看向殷傅。
“尸体验过了吗？”
殷傅点头，回望左盼，等待她下一句回应。
“没赶上，还想着能见见这几日名字一直挂嘴边的人。”
左盼抿嘴，坐到桌前，语气里是难掩的失落。
“没看见也好，盼儿是个女孩子，哪能整天想着看尸体。”
想着说能带左盼去看看的殷傅，因柳明月这么一说，闭上嘴巴，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我倒是想看个活人，谁知她却…年纪也不大，真是可惜。”左盼歪头，面向一边站着的殷傅，问：“她是怎么死的？”
“一刀割喉。”
“凶手的动作这么干脆利落的，还有其他线索吗？”
“殷兄弟之前同我说过，割喉时会喷出大量鲜血。根据我昨日在发现尸体的现场查看，周边没有任何血迹。所以，我怀疑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柳明月在左盼对面坐下，每次思考时，他的手就开始无意识的敲击桌面。
“我记得昨天下雨了，会不会是雨水冲走了痕迹？”
“尸体附近有不少枯黄的杂草，就算血迹会被雨水冲刷走，但多少会渗透些到杂草的根部。我们昨日细查许久，也未曾找到蛛丝马迹。”柳明月解释道。
“照这么说，现场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
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按理凶手犯案，总会有自身无法注意到的细节漏洞。
“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女子样式的荷包……”
柳明月连着将左安尧所发现的，一并告知于左盼。
“昨日我和锦意说好，今日去金家找她…要不你们找个人，代替翠芽，和我一起去？”
想着案子查来查去，都与金家脱不了干系。自己上次在金家小住，又没什么太大收获，连金家的路都没摸熟。左盼斟酌了下，提出此意。
“方法倒是可行，找谁呢？金家上下都知道衙门内的人。”
将衙门内人，想了个遍的柳明月，也想到了殷傅。但直觉告诉他，将殷傅和左盼二人放到一起，不太妙，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
“殷傅，他就可以啊！”
见柳明月考虑半天，没说出个名字。左盼替他做了决定，手指向殷傅。
“就他了，到时再让他换上身小厮的衣服，谁还注意到他。”
向来事事顺着左盼决定的柳明月，欲开口拒绝。但看对方已兴冲冲的凑到殷傅身边，说着小厮衣服的事，也不好扫她的兴。独自坐于一边饮茶，眼含警惕的瞪着殷傅的一举一动，以防他对左盼有不良举动。
聂飞和翠芽是同时回来的，他手里拿着翠芽买的点心，嘴角还有些没擦干净的碎末。
“我回来了，渴死我了。”
聂飞说完，眼前出现一杯水。他顺着端杯子的手，看向翠芽，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谢了，翠芽！”
“看你偷吃不擦嘴，想来路上吃了不少我的点心。”
左盼拿过聂飞怀里抱着的点心，放到桌上，向着殷傅和柳明月二人面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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